霜明惜 ⚙

就像飞蛾扑向火。
不要指望我,本人卡文能手。

【巍澜衍生】《皆相空•4》花无谢X裴文德(法海)

  ⊙原先打包票一定HE,现在不确定了。
  ⊙佛系更新,OOC我的锅。
  ⊙巍澜衍生CP:花无谢♥法海(裴文德),左右不逆。
(抱歉,双更没办法了,不过字数等同于双更了,百年前的相关我详细写了一部分,另外还有一段写了一晚上三千个字觉得不对味儿我就先挪走,下次发到下一章里。)
(还是写虐的那段最顺手、速度最快了!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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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13
  屋外蛙鸟蝉鸣,屋内立时无声。
  皎洁的月光从屋顶落下,照亮了屋内一方区域。光和暗对比明显,隐在黑暗中的长榻上两个人静止不动。如同光与暗的对峙兼容,两个人身上的白与青交叉错乱,晃神看去就像是双生,紧紧融合。
  花无谢撑着手臂悬在法海上方。
  他不服输地看着法海,眼角涨得通红。花无谢不信法海说的那些话,眼前的人就是裴文德,他永远都不会认错。裴文德的眉眼,裴文德唇齿,裴文德的身体,他怎么可能认错?明明还是他,可文德为什么却不承认?
  花无谢通红的眼眶无法再忍住湿润。泪水滑过空气中难言的安静,滴落在法海闭上的眼角,顺着微凹陷的太阳穴,消失在耳后。
  就像当初裴文德的泪落在花无谢眼角那样,一滴换一滴,相隔了百余年时光,沾湿了两个人的心。
  人还是当初的人,心却变得陌生了吗?
  花无谢僵硬地勾起嘴角,挑起身下人的下颌,用指腹轻轻拂过他的薄唇:“你的心,真的变了吗?”他凑身上前,嘴唇停在薄唇上,张开口:“那为什么你要来呢?理由总有吧?来,告诉我,能说服我,我就不吻你。”
  随着口齿张开间,凉意从花无谢心底蔓延到眼底。他看着法海闭着眼面无表情的样子,心底里一片荒凉。
  法海睁开眼,瞳色黝黑,目光透过花无谢发间,看向虚空中。
  “世间万物,因果相连。往日因我结的因,今日应我来解果。”
  “百年时间的修复,才能够恢复你的身体。今日前来,是来确认你是否安康,为你的恢复再助力一次。”
  “既然你已经恢复了,我也就可以离开了。今日一别,应该再无可见之日了。”
  “今天以后,你便自由了。”
  法海说完又闭上了眼,自始自终他都没有正视一眼花无谢的脸。
  花无谢痴痴地笑出声,并起双指腹按在法海唇上。他落唇吻在指背。
  为什么他要走?为什么要让他走?他要去哪里?
  自由?什么自由?他巴不得把他绑在身上、嵌入心脏、融入骨血。
  “你说的这种‘自由’,我不需要。”
  气息隔着手指在彼此唇间缠绵交融,一如当年的温存暧昧。
  “如果唤醒我,是为了离开我,不如就让我死在‘裴文德’怀里。”
  “我宁愿从未醒来。”
  屋内再次安静下来,法海没有回应。
  
  
  
  
  14
  那时裴文德年岁方才十二岁,最喜着一身白色文衫,系墨色发带。读书人一般都身骨文弱,裴文德却与大众常观里的读书人不同。他喜诗书更喜经文,善读书却更善武学。裴家书香门第,厚学之户,到了最后出了个文武全才,也是注定如此。
  裴文德少时成名,都城人人称赞其年轻有为。其父裴休知道他自幼时因家人娇惯出来的毛病,为劝勉他修身养心,决定送他去好友那儿进行苦修,以修身心。
  裴家世代奉佛。佛家烟火自小熏染裴文德对于世间万物的理解。
  裴文德虽然已经十二岁,但因为家中慈母娇惯,一身才学是没错,性子却调皮任性。裴父心意虽好,奈何严父娇儿对面坐,好话半句都嫌多。娇儿虽懂父亲心思,但又叛逆爱闹。前头裴父送他入佛门,还未见过佛院方丈,后头他便留下一纸书信,告知接待僧人,自己去后山爬山散心。
  书信言辞情真意切,末了不忘告罪一声一求无辜,请不要告知裴父此事。父子之间斗智斗勇,技能堪称一绝。
  佛院位于深山,空谷幽寂,环境静美和稳。
  裴文德撩起长衫下摆,翻身越过院门后墙,顺着一条隐在丛草间的小路一路走向后山。本应是黄昏下的夕阳在他身后照出一层光圈,连接了山口入口。
  裴文德一路心情不错,赏风踏青。入了山口,他奇怪地感觉到背后的阳光变得越发热烈,照的后背一片热辣。他回头看向身后,见夕阳还是一样温柔,心觉怪异。偏生此刻心下一阵燥热,只觉得头晕目眩之际,耳畔听见清泉流水声。裴文德快步走进眼前的树林,顺着耳边陆陆续续传来的流水声,一路向深处走去。
  树林里越往里越是昏暗,正巧稍稍缓解了裴文德身上的燥热之意。
  耳畔的水声越来越明显,等到绕过一丛矮灌木,裴文德惊喜地发现眼前出现了一汪清澈山泉。水至清则无鱼。山泉清可见底,泉眼正在欢快地往外冒水,泉底的细沙面纹理顺水势散开。
  裴文德看见山泉,心底的渴意越来越明显了。他拱手拜了拜天地与山神,感谢水源恩赐,而后用身上携带的素绢拭干净手,双手从水面捧起一合水,恭敬地饮下。
  泉水刚入口觉着冰凉无味,过后回忆却更觉得甘甜可口。裴文德畅快地饮尽,觉着心底的燥意终于被浇灭,实在爽快。
  树林虽暗,但树冠之间也有斑驳光影落下,在地下草上映出点点光斑。光斑经过树隙漏下来,没有在外头那么热烈。
  裴文德蹲下身捧着手心里残留的泉水,看着山泉附近的这片景象,觉得心下顿时安静下来。他想要松开手站起身,低头一看,发现手心里出现了一片碧玉翠绿的叶子
  叶子虽然带刺,但是形状圆润,颜色漂亮。
  裴文德很喜欢这片叶子。他没有在意为什么叶子会出现在手间,猜着可能是捧起水是从上头那里散下来的落叶。就着捧叶子的动作,他站起身仰着头到处找。
  正准备踏步去别的方向找找看,回头看向泉眼,他一眼就瞧见了,泉眼后面有一株巨大的树。裴文德捧着叶子绕着泉水走向那株树。
  大树枝繁叶茂,墨绿色的树干足有个人怀抱大小,树干上长满尖刺。树冠顺着枝叶伸展的方向张开长大,长势喜人的叶子像是打了腊光,透过光斑发出朦胧的光。
  裴文德捻起叶子和树上的叶子仔细比较,确定就是这棵树上落下的叶子。他心里觉得奇怪,大树体型虽大,但它具体的形状体征和他在都城见过的一种花卉非常相像。
  都城气候宜人,百花绽放于城内。每到花开烂漫之际,各色娇美争奇斗艳,整个都城都在花香萦绕中。百种娇艳中,牡丹雍容华贵,梅花傲雪凌霜,菊花独立坚贞,兰草从容优雅,莲荷清新脱俗,水仙凌波玉立。除却这六大名花外,还有一种也是特别受人喜爱,那就是玫瑰。花开后,香味来去徘徊间弥久不散,又名徘徊花。
  裴文德不懂花草。托母亲平日里的唠叨,他有听到过,玫瑰花喜光,向暖生长。这片树林里的环境,确实不是玫瑰生存的环境。即使是这样的不适合,眼前这株花树却还是成长得这般巨大,世间少见,十分了不起。
  裴文德不禁想到自己,心想父亲也是为了他好,严格了点,他也不是不能忍啊。
  他走上前去,避开花刺,伸出手,贴上树干。
  “看来今天是无缘见你开花的那刻了。遇见即是有缘,我祝愿你,花开无谢日,香遥久长时。”
  随后他拿起那片叶子,对着泉眼拜了拜,转身沿着来时的路,原路离开。
  树林里又恢复了幽暗寂静。
  突然,泉眼旁响起一声脆响,一道声音响起:“花开无谢日,香遥久长时。”
  花树在这儿长了几百年,今朝一渡,终于被点醒了意识。花树一遍遍地在空无一人的深林重复那句话。
  花开无谢日,香遥久长时。
  花树脆生地跟深山清泉说了自己的名字。
  “我是花无谢,花开无谢。”
  
  
  
  
  15
  花无谢原是生长在深山清泉旁的一株玫瑰。
  深山寒凉,清泉水冷,山间树高丛茂,幽暗清冷,而玫瑰喜光,向往温暖的地方。他是如何出现在深林里,又是如何成长开的,没人说的清楚。只是当山间住户们意识到泉边有客时,他已经长在那里,凭借着树隙间漏下的光,一点点地茁壮长大。
  无论是什么种类,花族一贯以开花作为使命。每到花开时节,世间处处皆是锦盛绽放。
  玫瑰类的花妖大多性子热情、外向,花无谢却不是这样。清泉的水滋养他的根系,深林的寂静赋予他与众不同的灵性。自他有意识以来,他就知道自己不会和其它花族一样。
  花无谢没有开花的冲动,花族本能在他身上似乎消失不见。
  修炼那么久,他仅有的一次花开是在化形的那天。那天夜色正好,整棵花树拨开树丛向着月光泄下的方向,枝叶捧着树冠最顶的位置,终于开了一朵白色。花开馥郁,沐浴在月光下徐徐绽放,迎着银光和清风,花树成功化为人形。
  花无谢去了妖族的地界,和花族众妖相谈胜欢。他是独自孕生在深林清泉旁的花妖,上天入地、三界之中的事那时的他完全不懂。唯一支持懵懂的他做出入世选择的理由,就是从他化形成功的那一刻起,就在心底听到的声音:去找那个有缘人人,找到那个一想到就让他心生喜悦的那个人。
  花族众妖生性纯善,对于这个突然出现在族地的陌生花妖没有多加防备。长老们妖生已久,一眼便看出花无谢妖力温润,从未作恶。问过他修炼经历,更是感机缘巧合,天时地利,才能让他孕育出妖识。
  花无谢在花族待的那些时间里认真学习人间妖界的习惯。他要去人间找一个人。长老曾劝他,人类善变,那时人此刻可能已经变得记不得,听不见,看不到。
  但花无谢一直没有放弃。自初有意识的那一刻起,自第一眼看到的那身白衣,不试过,才会后悔。
  花无谢抱着找人的勇气出入每个人烟聚集地。他被人骗过,也骗过人。他被追杀过,也曾反击追杀过。在一个妖独自寻找的路上,他从刚入世傻乎乎,不懂人间习惯经常暴露的花妖,到后面即使不知道,也能靠着脸和学来的文人习惯瞒得大家团团转。在一次次的失望中,他也想过如果找不到怎么办?妖生漫长,他不知道等他找到那个人时会是什么结果,但是不去寻找只会更加后悔。
  终于他去了都城,在一次偶遇中,遇到了裴文德。
  见到的一瞬间,那颗因为入世就一直躁动不安的心就平静下来。几百年都不愿意开的的花一朵接一朵的在宽大袖子下的手指上绽放。
  终于找到了。花无谢满足地看着裴文德,长久以来的辛苦,都没了难过。因为一个人,而他有这个魔力。
  那一天,裴文德十八岁,花无谢四百二十八岁,真正的缘份从那刻开始。
  
  
  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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